記者丨寧曉敏
實習生丨汗青
出品丨鰲頭財經
第三方交通訂票平臺收費亂象層出不窮,引發廣大消費者的不滿。
近日,有消費者表示,其在高鐵管家App上購買高鐵票時,未勾選增值服務,在付款后對照票價發現多收20元,“在核查前期的購買發票時也發現被多收了12元增值服務費,但我并未勾選增值服務。”
無獨有偶,另一名消費者也遭遇了類似情況,該名消費者11月20日在高鐵管家上訂購去往北京南站的高鐵票,兩張56元的車票最終平臺收費140元,之后該消費者發現平臺默認勾選了名為“關鍵安心訂”的增值服務,“我完全不需要這項服務,而且也沒有在選項里看到該服務的退款選項。”
除了火車票,機票也是重災區。11月15日,有用戶在航班管家上購買了珠海到海口的機票,購票同時訂購了一項顯示可退的58元的“管家服務包”,但在退定時卻被客服告知無法全額退款,該名用戶認為平臺的做法有“誘導欺詐消費者”的嫌疑。
01
退A轉港 旗下APP屢被點名
多次受到行政處罰
未告知情況下引導購買附加服務、手續費不合理等情況只是搶票平臺亂象的冰山一角,在消費調解平臺黑貓投訴上,以“高鐵管家”為關鍵詞的投訴為5677條,以“航班管家”為關鍵詞的投訴為關鍵詞的投訴為2646條,其中大多數投訴內容與霸王條款、強制收費、退票改簽費不合理有關。
天眼查顯示,高鐵管家與航班管家的運營主體為深圳活力天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該公司成立于2005年,創始人王江為受益所有人和實際控制人,迄今為止共進行過5輪融資,其資方團隊堪稱豪華,包括紅杉資本、經緯創投、民航資本、華興資本等知名資方,累計獲得融資超過14億元人民幣。
今年10月底,其在港交所遞交招股書,擬在香港主板上市。這并非活力集團首次謀求登陸資本市場,鰲頭財經了解到,早在2017年,活力集團便在新三板掛牌,后于2021年2月份從新三板除牌,在這一期間內曾提交過科創板上市輔導備案,直至2021年7月決定轉而謀求登陸港股。
在外界看來,從A股轉向上市條件更為寬松的港股,業績壓力和合規性是影響因素。“一方面活力集團此前處于連續虧損狀態,直到去年才扭虧,財務業績較難符合A股上市的各種要求;另一方面,活力集團在合法合規層面屢屢出現問題,在審核更為嚴格的A股上市也面臨較大阻力。”行業分析人士向鰲頭財經表示。
鰲頭財經梳理發現,活力集團在合規性上屢屢“被點名”,2019年至2023年,高鐵管家因過度索取權限、賬號注銷難、隱私不合規以及強制用戶使用定向推送功能3次被工信部信息通信管理局認定違規;航班管家則因強制用戶使用定向推送、APP強制、頻繁、過度索取缺陷被認定違規。
除此之外,今年活力集團旗下分公司多次因違規被武漢、長春、廣州等地的交通運輸局開具行政處罰并罰款,盡管目前并未有因捆綁銷售和收取手續費的相關處罰曝出,但北京大成律師事務所律師向鰲頭財經表示,“如消費者確實遇到相關情況,可先保留證據向市場監管部門投訴,若協商無果可通過法律途徑維護自身權益。”
事實上,鮮有用戶會因為幾十元的附加服務費與活力集團對簿公堂。
02
主營業務效果存疑
加速包實為“智商稅”
2023年,活力集團實現了扭虧為盈。
招股書顯示,2021年至今年上半年,活力集團錄得營收3.44億元、2.80億元、5.02億元和2.81億元;錄得凈利潤-3.58億元、-75.8萬元、5930萬元和3171.2萬元;毛利率也逐步得到了改善,分別為49.8%、47.1%、56.8%和58.6%。
對于業績的回暖,活力集團解釋為“由于2023年商業活動及旅游需求顯著復興,令在我們平臺上完成的交易數量增加。”招股書中也顯示了這一點,2023年上半年及2024年上半年,活力集團的付費用戶數量分別為350萬人及620萬人;交通票務服務的GMV也從131億元上漲至170億元。
業績增長背后并非沒有隱憂,被眾多消費者“吐糟”的交通票務業務是其營收的絕對主力。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活力集團旅行相關服務的收入占比分別為83.2%、85.9%、88.1%和89.5%,呈逐年上升的趨勢,其中交通票務服務的收入占比則分別為71.3%、62.6%、68.5%和73.1%。
換言之,活力集團的超七成收入來源于“賣票”。具體而言,在機票業務中,活力集團依靠票價比例收取傭金,對于并不掌握定價權的火車票業務,活力集團則通過搶票加速包、選座優先、余量監控等增值服務向用戶收費,這一模式也是其被用戶詬病最多的地方。
“線上購買火車票的最終端口都是12306。”相關行業人士向鰲頭財經表示,“市面上所有的搶票軟件和程序,只不過是將用戶信息收集后利用程序提升在12306上的搶票成功率和速度,但實際效果可能與用戶自行在12306上購票相差無幾。”
針對相關平臺推出的搶票服務,國鐵集團也曾發出公告,表示“12306是唯一官方的網絡火車票售票平臺,從未授權任何第三方平臺發售火車票。通過第三方平臺購票可能面臨額外費用、捆綁銷售服務等問題,甚至有泄露個人隱私的風險。”
換言之,提升搶票成功率的加速包很可能是相關平臺通過模糊表述和營銷手段對用戶收取的“智商稅”。
主營業務結構單一,相關服務質量存疑、價格不透明是活力集團的最大風險項,眾多消費者的投訴應當讓活力集團謀求改進。當越來越多的用戶“覺醒”后,活力集團又將憑借何種業務保持活力?